“事物的味道,我尝得太早了。”熟悉这句诗的人,一定熟悉诗人石川啄木。锦华早逝,二十六载年轻岁月里,笔擅丹青,短歌里揉进所有对人世间的温情。世人评论他的诗:“徒劳无功,却也温柔至极。读他的诗歌会流泪,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而读了字的你,好像都懂了。”我也偶然遇到石川的短歌集,一页页翻开,人间万象,如同亲历。对着大海独自一人,预备哭上七八天,这样走出了家门。愁怨最盛的情态,莫过如此。....
苗师傅是小区的门卫。我们所在的小区不大,位置极佳,交通便利,原先物业也好,住着也舒服。后来住户渐多,总有人以各种借口不缴物业费,物业公司知难而退,小区开始自治。门卫、保洁都是小区里的老人,靠着青黄不接的物业费收入,勉力支撑。小区的环境每况愈下。一次我从门口过,看见墙上贴的物业费结算告白,眼前一亮:毛笔字,柳体,洒脱纯熟,一看就是行家,有功夫。一问,才知道是苗师傅的手笔。苗师傅六十多岁,满头白发....
以“詹姆斯伍德让我感到绝望”作为标题,不要以为我是在以抱怨的腔调宣泄某种情绪,这句话的本意为,詹姆斯伍德作为文学批评家,令我望而却步。或者可以用上另一种阐释,即当我在文学批评领域起步并往前走的时候,觉得前面一片旷野之地,但詹姆斯伍德的出现,打断了我的遐想,正是他向我暗示了边界所在,耗尽一生,我也许只能抵达岸边,而詹姆斯伍德呢,早早地在河流的对岸笑傲江湖,大快朵颐。读其书,想见其为人,虽不能至,....
校园内一片寂静和黑暗,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窗外,风穿过树叶的飒飒声,听到我的胸膛内,跳动着的心脏发出的砰砰声,伴随着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从我的脚趾抵达我的大脑。在这样的某一刻,我竟不知道我为何在这里,整个世界仿佛离我而去,我的整个身体仿佛跌入冰冷的海水中,我努力挣扎却无可奈何,我惊得猛地睁开双眼,一场短暂的梦魇。睡意如同退去的潮水离我而去,我茫然无措,欠起身望了望窗外,墨色的夜空中一片安宁....
初春,此时太阳直射点正介于南回归线与赤道之间,近于赤道,一点点向北挪动,待到春分日,便直射赤道,此后北半球会迎来真正的春天。北纬34度的午后,阳光倦怠地洒在长方形的庭院里,半大的狗无精打采地俯卧在大门口,微微眯着双眼,两颗漆黑的眼珠不停地转动,时不时扬起身子向四周张望,警觉着周围的一切。鸡圈里几只吃饱了的小鸡,架着鼓鼓囊囊的脖子咯咯地叫着,摇摇晃晃地走动,像一个个喝醉酒的老汉,片刻也不安宁。不远....
我从明伦校区走过。由南及北,是博雅的古色和百年的苍茫。从东到西,是西月的灯光和东辰的风霜。尚学楼里,书声朗朗。墙壁斑驳出先辈沟纹纵横的脸庞。至今悠悠回响,是华钟彦的颜,宫商角徵,春风满堂。七号楼的朱檐上至今有记载风华的阴阳。遇朱门,回余路,青色的砖,墨色的墙,白色的残漆,剥下的是历史,留下的是尘霜。一面栏杆三栖木,深深浅浅映户窗。博雅路形单影只华灯初上,只有初春人成双。踏过广场和博雅交接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