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大美文

一棵树的自白

作者:闫 柯 来源: 已访问:责任编辑:刘旭阳

我是河大的一棵树。

我已不记得是谁赋予了我生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还是一个垂垂老矣的长者?我也不记得我何时被栽种在这里,是一个西风斜阳的金秋,还是一个鱼跃荷开的酷暑?

虽然我的臂膀不够宽厚,微微倾斜的我稍显瘦弱,或许我还不能够给汗流浃背的人们带来多少荫蔽,但是,我在河南大学的这片土壤上,几经风雨,幸得扶持,得以存活至今,这才有机会,让我将这百年来在河南大学的所闻所见,向你们,娓娓道来。

在我年幼,刚刚抽出了新芽时,懵懂的我似是听有人称这里为贡院,我看到很多留着长长的辫子的男子来到这里考试,但两个春天后这场景就不复存在了,上千年的科举制度在此划上了句号。

几个春秋后,在辛亥革命胜利的曙光里,我看到一位身着蓝布长衫,戴着眼镜的风尘仆仆的先生,联合了众多学者,创办了留学欧美预备学校,我听起人们常谈论起他:林伯襄先生。

后来啊,这里不再是原来的名字,中州大学,中山大学,国立河南大学,河南师范学院等等都是他的称呼。历史的齿轮它不停地在转动,河南大学就像是一条永不停歇的长河,他翻越了高山,他跨过了悬崖,他饱含了泪水,他经历了鲜血,有时他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有时他春和景明,波澜不惊,有时他意气风发宛如鲜衣怒马的少年,有时他沉吟不语似是唉声叹气的老人,有时这校园里书声琅琅尽是朝气蓬勃,有时这校园里空无一人满眼萧瑟秋风。这条河呀,起起落落,他的支流遍布大地,河南农学院,河南医学院等等,都曾是他一部分。我也曾看到多少颗璀璨的流星,落入河流激起了美丽的浪花,冯友兰,范文澜,董作宾,姚雪垠……济济多士,风雨一堂,这片土地,历经风霜而不屈,反而将漫天浩瀚星辰,揉进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在黑暗中也流光溢彩。

但是啊,没有新鲜源泉的汇入,河流早晚会干涸,直至四十年前,一声改革开放的号角吹来了河南大学教育发展的春风,他重获了生机与活力,加强学科建设,提高办学水平,引进高水平人才,增加师资力量,广泛招纳学生,在这几十年来,在各个严谨负责的名师之下,他已经培养了近六十万的学生,真正的桃李遍布天下,他一点一滴地,积累着自己的力量,蓄势待发。棉花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特种功能实验室、植物逆境生物学实验室等等都是他显著的成果。

嵩岳苍苍,河水泱泱,我知道,这个根植于中原这片沃土上的河南大学,仿佛一个不屈不挠的少年,天将降大任于他,纵然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可他不屈的脊梁定会助他度过漫漫长夜。终于,河南大学在2008年进入省部共建大学行列,此后几年艰苦卓绝的奋斗,他重返“国家队”,跻身“双一流”高校行列。河南大学生物学科成功进入“双一流”建设学科。但“双一流”仅仅是一个起点,我深深的明白,他任重而道远。

但我想,他是不畏道阻且长的,因为这里有着最可爱的人。我看到了以学校的未来以己任的人,孤灯一盏,清茗一杯,六旬光阴,殚精竭虑,恢复了校名走出了国门,他是为河南大学掌舵的李润田老校长;我看到了学校车队的司机,埋头书案,砥砺前行,不负众望,成为博导,顽强的毅力战胜了病魔,他是书写了传奇人生的佟培基先生;我看到了全力资助困难学生,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满怀热忱,大爱无言,弘扬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默默将善行洒满人间的张晓晖老师……“明德新民,止于至善”,这是他们对河南大学校训最好的践行。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在寒冬,我听到有两位学子这样谈论起我,北风呼啸,我抖落了身上的冰雪,听到了吗?这簌簌的响声是我在诉说,不只是我,还有你们所在的这片土壤———河南大学,他才是一棵于烈风中挺拔,斗寒傲雪的松柏。百年来,与其说我见证了他,不如说是他浇灌了我,以其傲骨,倔强与正气赋予了我抵抗寒冷的勇气。“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你们看,前途风光正好,当赶风追月莫停留,四十年的峥嵘岁月已成过往,若要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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