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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与往事:河南大学起始方位及校门探究

作者:时勇  来源: 已访问:责任编辑:陈钟  

河南大学地处中原,坐落在七朝古都开封东北隅的河南贡院旧址。这是我们通常描述河南大学所处位置的说法,已经是够精确的了。而笔者感到需要探究的是河南大学初建时的准确方位,以及由它决定的初始校门的位置。请理解笔者如此“较真儿”,因为能让母校的历史更加清晰是笔者多年的追求。

河南贡院在开封城东北隅,这在《清代开封府城图》中表示得很清楚(见图一中清代开封府城图)。在这个像粗十字形状的“河南贡院”中,民国初期分别纳入了河南省议会、第一中学、试院、教看局、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等多家单位。在1912年8月26日《自由报》刊登的《河南提学司招考留学欧美预科学生广告》(以下简称“广告”)中明确指出了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的具体位置:“校址:省议会东第一中学遗址。”这是如今能够找到较早的正式出版物中对于河南大学起始方位的文字依据。从文中可知:第一中学在省议会东侧;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用的就是第一中学的遗址。这里,省议会对于起始方位的说明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么,省议会有多大?在河南贡院遗址这个“粗十字”的什么位置呢?

据查,民国初期印制的《开封府城之图》中有各单位详细的位置关系(见图一中民初开封府城图)。省议会在正中,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在其西侧(靠近惠济河),教看局在其北侧,试院在其东侧。问题出现了,图中标示与“广告”中文字描述的方位发生严重分歧。

笔者起初分析:在废科举兴新学已经数年的时候,图中却把“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误写成“留美预备学堂”,那会不会在方位标示上也会有出入呢?为慎重起见,又找到了日本东亚同文会大正六年(公元1914年)编著的《支那省别全志》,(日本东京大正6-9[1917-20]发行,共18卷)第8卷河南省地图,作仔细核对。其中,除校名做了修改,文字数按全称一个不少(辨认不是太清)外,其余并无两样(见图一中1914年河南省绘图)。那么,是两份地图都出错了吗?这种几率是极小的。当时使用的地图,通常认为是最为准确的。

既然用地图来解释方位问题比较准确,那就继续搜索地图吧。果不其然,在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开封市政筹备处第三科绘制的开封城区地图上,已经发展成为中山大学的“预校”,果然出现在了省议会(已改成省党部)的东边(见图一中1928年开封城图)。看来,这和时间及学校的发展有关系,而不是纠正了过去标示方面的错误。

我再次认真查阅预校老校友的来信,逐渐对学校初始方位及校门问题有了新的认识。预校生涂心园(1907~2004,河南孟津人,1918年考入预校第三届英文科,毕业后升入中州大学。曾任河南省立开封高中体育教师。后来从军,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兵团少将政治部主任。1947年考取了美国美利坚大学留学生,先后获得三个硕士和一个博士学位。毕业后就任美国农业部矿物实验室研究员、主任、顾问等职。1971年被选为世界科学名人,1973年获得国际名人奖状)先生在给笔者的来信中谈到:“建校之先,原为贡院(河南三年一次之举人考试),我民八(笔者注:应为民七,即1918年,老先生笔误)考入第三次英文科时,尚看到大门口之影背墙,大门内的考试棚、景仁堂旧址,与铁塔齐名者为省议会,乃一拱形大建筑,民元建成,高入云雾,为全省议员集合之用,后来拆除”。“所看到的均为西式平房,分为教室及饭堂之用,仅大门一座尚存古风,门槛之高我意不能跨过,尚需有人帮助……。”大门“预校时期为古建衙门式五大间建筑,中间开为大门,……大门左边为承启处,改为接待室,右边为来宾休息室。中州大学以后,改为牌坊式。”即现在大门内东侧,依照中州大学时期大门照片重建的校大门。

由此,我们判定:提学司宣布的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的校址是正确的,就是省议会东第一中学遗址;以上所列举的地图在方位上也都没有问题;客观上当年省议会东侧没有足够可供开学使用的房舍,省议会西侧则有河南贡院遗留的部分执事房屋(贡院办公机构在西边,大面积考棚在东边)。见图二(西德尼.甘博摄),民初时期河南贡院大面积闲置的考棚,但不能为学校所用。因此,河南留学欧美预科学校就在河南贡院中可利用的旧房中按时开学了。而学校的整体规划、基本建设等,还是立足于提学司指定的省议会东侧校址。1915年在此处动工、1919年落成的预校第一座教学大楼(六号楼),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涂心园先生1917年入学时的校门,还是河南贡院遗留下来的衙门式大门(见图三),对于当时年仅十一岁的他来说,门槛约有半人高,进出真要有人帮忙才行。而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预校大门”只有五阶正常的台阶,三岁小孩也能正常出入。所以说,这座大门是预校后期在提学司指定的办学校址(六号楼正南不足百米的位置)正式兴建的。它经历了中州大学、第五中山大学、河南中山大学、河南大学等多个阶段(有不同时期大门图片为证),一直到1936年兴建现在的南大门,它才算完成了自己作为校门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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